Lacey

機率深夜出沒動物

guardian

-ooc

-微2yg

-moonsun

傻的設定是參自捍衛聯盟裡的主角Jack Frost,眼熟是我的鍋沒錯

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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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像文星伊一個如此理性的人會相信多數不切實際的神話故事,有人好奇就會問對方為何會信諸如此類的問題,她統一給予的回覆只是一抹淺笑和一句話。

 

因為看過。不論其他人相不相信,反正眼見為憑。

 

 

 

小時候的文星伊是個生性害羞怕生的小女生,因為不夠自信總是被調皮的小男生欺負。

 

以往怯弱的文星伊只是忍氣吞聲的接受,直到了那個一頭金髮的漂亮姐姐用了不知道什麼技法替自己出了氣。

 

“叫你再欺負人!”她滿意的看著被因為被砸的滿頭白雪而倉皇逃跑的小男孩,又轉過頭看向文星伊

 

那是她們倆的初次相遇,當漂亮姐姐對上了她的視線時,不知為何有些錯愕,只是愣愣地看著。

 

“你看的見我?”漂亮姐姐指著她自己,語氣多了好幾分的驚訝,眉毛被挑的老高

 

文星伊紅著鼻子點了點頭,頓時就覺得對方是個奇怪的人。

 

好端端的一個大人站在那邊怎麼會看不見。

 

對方貌似察覺到了文星伊的心思,連忙搖頭解釋了自己不是什麼怪人,說完又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表現的很困擾的模樣。

 

“啊!”她打了個響指,又對文星伊說道,“給你看個東西。”

 

漂亮姐姐的雙手在空中揮了揮,憑空就造出了個掌心大小的雪人,笑的像冬日裡的暖陽一樣:“登愣!”

 

文星伊愣了幾秒,思考起自己是不是見鬼,該不該馬上跑走等等的問題。

 

但這個姐姐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人,而且剛剛還幫她把欺負自己的小男孩給趕跑,猶豫之下還是點了點頭,低聲道:“好厲害…”

 

“是吧!”

 

“姐姐是魔術師嗎?”

 

對方搖了搖頭,答道:“就當我是小精靈吧,只有你看的見我呢。”

 

她說到一半還不好意思的笑出了聲,晃著手把雪人給收了回去。

 

文星伊見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為難,乖巧的點頭謝謝對方幫忙趕跑了想對自己惡作劇的小男孩。

 

漂亮姐姐先是客氣的揮手,卻忽然像是自己被惡作劇一樣氣憤地替文星伊打抱不平,抱怨著男孩怎麼能欺負一個柔弱文靜的女孩。

 

“下一次他再欺負你就跟我說!你也是,要學會反抗!”

 

小孩好奇地揚起眸子,歪著頭問她:“姐姐還會來找我嗎?”

 

“會的。”她揉著文星伊的頭,眉眼微彎

 

孩子垂著頭沉默了一會,又抬頭看向眼前的人報上自己的名字。

 

對方很快就理解了文星伊的意思,淺笑著也道出了她的名字。

 

文星伊對當年遇上的漂亮姐姐的名字永生難忘。

 

她說她叫金容仙。

 

 

 

金容仙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樣的身分,她在寒冷的嚴冬時從沉睡中醒來,迷糊之中才發現得到了天賜的能力,控制冰雪和飛行,一切都是那麼的奇幻。

 

適應了飛行的感覺後她到了個小村落的外圍,在小鎮的路上走了許久,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一件不尋常的事。

 

明明自己和路上行人的服裝完全不同,照道理來說應該會招來異樣的眼光,然而他們卻像是看不見一樣,對她視而不見。

 

嘿。金容仙朝著路人喊道,但沒人回頭。

 

她站在原地,心中起了一絲複雜的情緒,又像是想要證明一般鼓起勇氣站到了即將走來的行人面前,閉上了眼。

 

數秒過後碰撞並沒有襲來,也沒有對方的責罵聲。

 

他像是幽靈一樣穿過了金容仙的身體。

 

或者說,金容仙才是幽靈。

 

 

金容仙在甦醒後兩百年的時間學習著許多事,在這個人間四處遊走,無聊時就找樂子做。

 

下雪的冬季是她的活躍期,因為只有這麼做自己的能力才能顯得不出格。她曾經在一百多年前因為情緒不穩而造成村落的恐慌,原因是她在夏天時讓河流的平面結了層冰,來洗衣服的村民一見到嚇得丟下了竹簍落荒而逃。

 

因此而被神靈責罵,讓祂趕緊把河流解凍,消除了那群人的記憶。

 

神靈是萬物之靈,也是祂告訴了她的名字叫做金容仙,但金容仙再問更多祂也沒有回答,只能忿忿地想著對方真是個器量小的神。

 

但在兩百年後的現世,她終於遇上了一個能夠看見自己的人類,是個年紀還小的孩子,叫做文星伊。

 

和小孩相遇完全就是個意外,只是金容仙路過時看見小男孩偷偷摸摸的打算在她背後扔雪球而感到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沒想到竟然就遇上了能夠看見自己的人類,百年來的第一個奇蹟,金容仙甚是喜悅而答應了和她再見面的約定。

 

 

金容仙覺得文星伊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沉默寡言的關係,小孩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書就會散發著特別的氣質深深的吸引著她的目光。

 

她總在晚上才找上文星伊,飛到她房間外的陽台敲著玻璃門,來了幾次金容仙發現小孩好像還挺歡迎自己的來臨。

 

雖然只是從拉開窗簾見到她時用小孩那幾乎微不可察的挑眉來猜測的就是了。

 

不過說到底文星伊只是個孩子,而且她們倆之間也沒有什麼聯繫,就算見面了也沒有什麼話題,所以每次來也只是勸著小孩趕緊睡覺。

 

不清楚小孩臉皮意外地厚,總是在最後從櫃子裡隨便抽出父母給她買的故事書遞給了金容仙,讓這位姐姐給自己說故事。

 

金容仙沒辦法,只好循孩子的意思翻開了故事書,放輕音量溫柔的念起了故事內容,直到看著文星伊逐漸沉重的眼皮完全闔上後才躡手躡腳的離去。

 

儘管獨處時彼此都沒有講上幾句話,金容仙還是挺在意文星伊平時的模樣,美其名曰擔心孩子的成長,但如果其他人能夠看到她的話,肯定就會把她當作偷窺狂了。

 

文星伊在學校其實就和想像中的一樣,下課也不和其他同學一起嬉鬧,就是像個乖學生在座位上安靜看書。

 

到了中午也是,獨自從書包拿出準備好的便當後就自己享用了起來,課程分組情況更甚,等到了老師都分完組了才發現文星伊沒有組別,只好被隨便塞在了其中一組裏頭。

 

看完全程的金容仙不悅的蹙起眉頭,感想只有文星伊這小孩的存在值趨近於零,要不是點名版上有她的名字,班上可能就當她是個透明人。

 

 

“星啊。”金容仙看著在書櫃找著故事書的小孩,口氣多了一點強硬,“過來坐。”

 

“怎麼了?”文星伊難得聽見那位姐姐主動叫自己,便聽話的坐到了床邊,垂著一雙水靈的烏黑眸子看向了她,像極了等待主人發話的小奶狗

 

年上頓時又不忍心質問孩子,但基於為她著想的決定,牽過她的手語重心長道:“你在學校都不和朋友說話的嗎?”

 

小孩無辜的看著她喃喃自語,她聽不清又靠近了點距離時小孩才紅著一張小臉彆扭說道:“我有容仙姐姐當我的朋友就好了…”

 

金容仙被文星伊天真的話語給惹的耳根燙了起來,故作鎮定的捏著她的臉蛋回答:“可是星伊在學校也要有朋友才不會有困難時沒有人幫忙呀。”

 

“姐姐不會幫我嗎?”

 

見年幼的孩子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搞的金容仙急忙安慰對方。

 

“當然會啊,只是我不會一直都在你身邊呀。就像星伊的爸爸媽媽,只要星伊去上學不就要離開爸爸媽媽的保護了嗎?”

 

她哭喪著臉抽了抽的鼻子,既委屈又可憐的點著頭。

 

金容仙看著這樣的小孩罪惡感加深了不少,還是軟下心嘆了氣。

 

“唉…我只是擔心星伊你在學校沒有依靠。”

 

文星伊揉著發紅的眸子,搖了頭:“我知道姐姐是為了我好,我不會讓姐姐擔心的。”

 

她還是那麼一個溫柔懂事的孩子,金容仙壓根不忍再繼續說些什麼,伸手輕輕攬過腰際抱住了小孩。

 

“當然…要是有朋友也解決不了的事,也可以跟我說說。”

 

“內。”

 

 

文星伊上了初中後聽了金容仙的話,趁著換了新環境時改變自我,雖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和他人對話,但至少這樣下來還是有幾個能夠聊天的朋友。

 

金容仙看了甚是欣慰,像是撫養她長大的老母親一樣感動。

 

或許是正值青春期,小孩學會了打扮,不過文星伊不像其他小女生一樣穿著漂亮的裙子或戴一些髮飾,她喜歡中性一些的衣服。

 

儘管如此還是相當入眼,畢竟本來就有種英氣美,穿著中性衣服確實也很適合。

 

不過讓金容仙意外的是她參加了籃球社,更驚訝的是小孩的籃球竟然打得還不錯,時常在比賽時出風頭而招來了一群迷妹。

 

不過那孩子也太遲鈍了吧。

 

金容仙看著被隊友們勾肩搭背的文星伊,旁邊的經理眼睛都快把她盯穿一個洞了小孩仍沒注意到那股灼熱的視線。

 

還有場子隔壁同是校隊的男孩,明明都特地專門來給她送水和毛巾,意圖已經夠明顯了,文星伊卻像是愛情絕緣體一樣朝著男孩禮貌笑著道謝。

 

哇,旁邊吃瓜看戲的隊友都憋不住笑聲了文星伊還是那副畜無害的笑臉,她要是那個男孩肯定要尷尬死。

 

自此以後文星伊的朋友圈都流傳著純情小倉鼠的綽號,金容仙為此笑了好久。

 

 

深夜談話在文星伊生上初中時有了點改變,畢竟隨著孩子長大,故事書也被她念到都快背起所有內容了。

 

年下開始會分享起自己在學校發生的事,抱怨老師常常點名自己,下課時間太晚午飯時常常買不到熱銷商品云云。

 

不免也聊到了些戀愛的八卦,金容仙聽完頓了頓,其實她還是挺在意小孩的愛情觀。不過文星伊這樣的木頭…愛情對她來說還是言之尚早吧。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姑且還是問了,沒想到小孩的神情卻忽然慌了幾分答道:“還…還沒有…”

 

金容仙注意到了對方的不對勁,玩味的盯著她笑。

 

“真的嗎?”

 

“真的沒有…”

 

“臉紅了喔。”

 

文星伊板著臉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卻笑得更歡:“騙你的”

 

“容仙姐姐!”

 

“好啦,沒有就沒有。”金容仙揉著小孩毛茸茸的腦袋,一把攬過她的側肩,“要是我們星伊談戀愛了記得跟我介紹呀,我得鑑定一下那個小伙子合不合格。”

 

她低頭愣了幾秒,轉眼間卻又抬起頭笑著回道。

 

“知道啦。”

 

 

 

文星伊其實一點都不純情。

 

她知道籃球社的經理喜歡自己,也知道隔壁男籃社員對自己抱有好感,但她只是迴避了那些對自己的情感,把她包裝成對像是愛情遲鈍的木頭。

 

其實小孩比誰都還要敏感,畢竟她從小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雖然長大後像是成了豪放不羈的人,內心卻仍如以往柔軟。

 

她害怕別人向自己傾訴愛意,不想要傷害別人,每天都在想著倘若某天真的有人告白她到底該怎麼拒絕,就這樣得過且過的繼續下去。

 

因為她心裡已經住著別人了,從好久以前就是。

 

那人笑著自己是愛情絕緣體,身邊桃花開了滿天卻渾然不知。

 

文星伊總會在那人不在的夜晚抱怨對方才是最遲頓的那一個。

 

 

金容仙聽說文星伊有了暗戀的人,從她和為數不多的真心好友安惠真那”竊聽”來的消息。

 

安惠真啃著得來不易的熱銷三明治聽文星伊吐苦水,又聽對方說了那麼久,十句裡九句全是抱怨暗戀的人根本沒注意到她的感情,無奈的挑了挑眉。

 

感情這事不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

 

“真的沒注意到就直說了吧。”

 

“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文星伊撅著嘴,幽怨的戳了戳桌上的泡菜

 

“唉…你都說對方沒察覺到,不多點表示她怎麼會知道。”安惠真就事論事,一針見血的言論讓文星伊更犯愁了

 

見好友一副苦臉,她揉了揉凸凸跳著的太陽穴問道:“到底是誰讓我們純情小倉鼠這樣為情所苦?”

 

“……你不認識。”

 

“別班的?”

 

“不是。”

 

“別校的?”

 

“不是。”

 

“難不成是社會人士了?”

 

“沒…”

 

“那──”

 

“別問了,都不是。”

 

話題在文星伊把三明治完全塞進好友嘴裡時戛然而止。

 

金容仙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一沉,說到底她還是很在意著小孩,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相處下來早就產生了對於她的感情。

 

但是什麼樣的情感,金容仙並沒有擅自將其定義。

 

因為感情不就是由回憶堆疊而出的產物,對於人的感受和想法,經由時間流逝產生變化,它能是友情、親情或愛情。

 

甚至是未來的某一天,她和文星伊會因為某些原因形同陌路也說不定。

 

 

 

彼此都在裝傻,比賽誰先出手誰就是輸家。

 

金容仙好強,對此閉口不提,但文星伊不一樣。

 

文星伊在升上高中的那年夏天向金容仙表白了,儘管她有預感結果不會好,還是抱著那點希望。

 

然而希望落空了,因為金容仙難掩悲傷的表情而摔在地上碎成了玻璃渣子,扎得自己手腳全是傷口。

 

她聽見對方說著微弱的對不起,摀著心口的手卻攢得很緊。

 

她則說沒關係,讓她為難自己才感到抱歉。

 

最後不再有言語,小孩抬起頭時對方早已不在。

 

夏天微微的風吹起窗簾發出了布料摩擦的嘶嘶聲,她才看著那扇被打開的玻璃窗泣不成聲。

 

至此以後金容仙再也沒有在夜晚敲窗造訪,彷彿消失在她的世界當中。

 

她從小就討厭夏天,而現在更討厭了。

 

 

 

金容仙在那之後離開了文星伊所在的城市,多年後在他處遊走時認識了個同樣是靈的朋友,叫做丁輝人,是個笑起來有個可愛的酒窩的孩子。

 

不過丁輝人又和金容仙不太一樣,她有自己曾經生而為人的記憶,但金容仙問她為什麼會知道,對方卻只是搖頭說不清楚。

 

問不出個所以然,金容仙到最後也放棄了追問,開始聊起丁輝人自己的事。

 

丁輝人說她生前和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但隔壁家的人和早逝的父母關係好所以就很照顧自己,在奶奶逝世後更甚,也因此和隔壁家的孩子混得熟絡,彼此時常到各自的家裡玩。

 

但日子並不會永遠安穩,後來盜賊闖進了村莊,她的父母為了保護孩子而奮不顧身去抵抗盜賊,幫忙他們爭取了時間。

 

她在危機中最先冷靜了下來,照著對方父母的意思拉著驚慌失措的好友從後門逃了出去,但還是被發現的強盜從暗處偷襲,她只能盡最大反應能力調整姿勢去替對方擋箭。

 

儘管最後靠著熟悉地形的原因逃過盜賊的追捕,不過中箭的傷處沒有及時止血,光是帶著身邊的人到處躲藏就已經花了不少力氣。

 

患處疼的丁輝人面色蒼白,她把身上所有帶上的家當都給了對方,讓她趕緊逃到另外一個村落避難。

 

對方涕泗橫流的搖了搖頭,但她自知自己的狀況已經不樂觀,一心只想快點讓好友下山離開。

 

“最後呢?”金容仙聽得專心,對她的遭遇感到心疼

 

“我罵她了,讓她快點滾。”丁輝人自嘲的笑了笑,“除了吵架時,我還是這麼生氣的喊人呢。”

 

丁輝人看著旁人的表情,像是緩和氣氛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啦,最後她還是逃到安全的地方了。”

 

“還和那個村裡一個不錯的小伙結婚,還生了個健康的女孩呀。”她說著頭越壓越低,“那個女孩的名字還用了我的輝字呢…叫輝恩...”

 

金容仙從對方的情緒看出了點不同,輕撫著她的頭頂:“她一定很想念你。”

 

她沉默了一會沒有回答,過了半晌才回道:“我默默守在她身邊,直自她逝去。”

 

然後就一直在這個人間流浪了。

 

“都說我的事情,也說點容仙姐姐的事吧。”她轉過頭,掩蓋著紅了的眼眶

 

她輕輕笑了笑,心裡明白年下忽然的示弱而跟著道出了和文星伊相遇那些年的事,但故事說到一半時丁輝人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勁了。

 

金容仙在對方面前揮了揮手,擔心問道:“沒事嗎?”

 

“姐姐說的人,她的朋友名字可以再說一次嗎?…”

 

“安惠真…怎麼了?”

 

對方聽完反而更神經兮兮地抓住了她的肩膀,眉頭不自覺一皺,語氣裡和著不容緩的著急。

 

“是什麼樣的孩子?”

 

金容仙思考了一會,好歹安惠真在她的印象中已經是少數有記憶點的人類,“皮膚有些黝黑,是個很隨性的人…”

 

丁輝人鬆開了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嘴裡念念有詞。

 

“真的是她…”

 

終於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的金容仙先是一楞,點了點丁輝人的肩膀才輕聲問道:“難道…她就是你認識的那個孩子嗎…?”

 

金容仙也不敢相信,世上還會有如此恰巧的事,但看著忽然失了魂的年下又不願亂斷定她的希望。

 

“姐姐!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她頓了頓,自從那時離開文星伊後她就不再靠近那個城市,更何況是她好友的近況,或許對方早就出城打拼。

 

不能夠給丁輝人確定的答案,年上只能一臉為難的告訴她曾經所在的城市。

 

“沒關係。”至少她已經知道了對方還在,離開前轉頭向年上道謝

 

金容仙客氣的點了點頭,委婉地笑著送別。

 

看著丁輝人遠去的身影感到有些鼻酸,不知道是為她的感情而打動真心還是別的原因,不過還有一點能夠確定的是她確實是想念文星伊了。

 

至今為止有好多對她的疑問。

 

不知道小孩現在過得好不好,這麼多年了大概也是個大孩子了吧。

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和以前一樣都把菜挑走不吃。

會不會和朋友好好相處了,和別人交往了嗎……

 

她沒有參與的好多事情,是不是已經和另外一個人一起做了呢?

 

 

 

自丁輝人離開後的幾個日子,金容仙在一個下雪的夜晚恢復了記憶。

 

如潮水般襲來的記憶如同幻燈片一樣在她的腦海一一浮現,奇怪的是她的回憶裡仍然有文星伊的身影,無時無刻都待在自己身邊。

 

她們相處得很親密,分享著彼此喜愛的食物,牽著手走在田埂間談天說地,偷偷的在別人家的農舍裡接吻,趁著父母出門務農時一起感受肌膚相抵的火熱。

 

其實金容仙和文星伊本來就不是彼此人生的過路人,因為是原本就是戀人所以在次見面時就沒有感到本該有的疏離。

 

在她面前的文星伊除了平時的寡言之外,還多了點幼稚與油膩,但她的眼神仍是滿溢的柔情蜜意,眼底映上的倒影永遠只有自己。

 

但上天就是如此作弄人。金容仙當時為了拯救文星伊而掉入冰層破裂的冰河之中,層層的布料也不能抵擋刺骨的冰冷,想掙扎但手腳卻在瞬間就被凍的無法行動。

 

文星伊看著對方落入冰河中幾乎是失了理智的要一同跳進之中,旁人把她攔住要她不要衝動,但誰能眼睜睜的看著愛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她吼的很大聲,像隻受了傷的猛獸的嚎叫,但緩緩下沉的金容仙已經聽不見了。

 

最後金容仙於此沉眠,留下了傷口永遠無法癒合的文星伊。

 

回憶至此,她睜開雙眼時早已淚流滿面。

 

她並非對於文星伊傾訴的愛感到為難,只是因為自己已經不是個普通人而感到害怕,別人能輕易做的到事情對她來說難如登天。

 

不過即使失去了記憶,那份情感仍一往如初。

 

 

金容仙還是回到了首爾,透過風的指引找到了路上駕車中的文星伊。

 

她在上頭跟著文星伊的車,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待會和文星伊見面的開場白,卻被一聲刺耳的鳴笛聲給吸引了注意。

 

另個路段的車好像止不住煞車似的往路口直衝,眼看文星伊的車要被撞上,金容仙連忙在汽車的底端上了層冰,汽車輪胎打滑而將車身換了方向,使的另一台車至少沒有直接撞上駕駛座的位置。

 

雖然避免不了相撞的意外,但還是減少了許多的衝擊力道。文星伊臥在方向盤上意識模糊,路過的熱心民眾趕緊打開了車門將她救了出來。

 

她勉強的回答著不適的位置方便急救,卻在意識消散前在人群最前見到了自己幾年來朝思暮想的人。

 

像是看見了幻影,難不成自己是要死了嗎?文星伊瞇著眼想說點什麼,不過情況並不允許。

 

金容仙苦笑著,淚眼婆娑的模樣烙印在文星伊的腦海裡。

 

活下去。

 

明明距離有點距離,文星伊還是清楚的聽見了她的低語,那不是懇求而是命令。

 

闔上眸子的那瞬間她就明白,那絕不是夢。

 

 

 

文星伊從昏迷中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那時輪到文澀琪幫忙照顧她,見到自家姐姐醒來時連嘴裡的糖醋肉都沒嚼好就嚥下了口,急忙關心她的狀況。

 

除了腦袋昏沉的感覺還未消散,手腳也只是受了點擦傷,休息一陣子就能夠康復,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她的父母平時各自都有工作,休息日才來探望文星伊。看著臥在病床上的文星伊就不免會擔心她獨自在外的事,畢竟這孩子意外的選擇了作家這條艱辛的路。

 

但知道孩子的脾氣,作母親的收起了以往的豪放:“媽不在意你想做些什麼,就是怕你委屈了也能有一個肩膀可以倚靠。”

 

“媽…我不怕。”文星伊溫柔的覆上了母親的手笑了笑

 

文母一聽也不再多說些什麼,既然孩子都這麼說了,為人母能做的就是支持與信任。

 

“帶來的補品記得吃,我倆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一年後文星伊正式以筆名玟星出版了處女作"ten night",雖然文星伊抱的期待不大,但作品竟然意外熱銷的讓人驚喜。

 

出版社聯絡了文星伊的編輯讓她在首爾的某間書店辦簽書會,編輯見勢頭大好便苦苦哀求原本不想露面的文星伊,深思考慮之下終於是答應了。

 

簽書會當天在文星伊戴了頂棒球帽,雖然是因為害羞才把帽子壓低,但和自己的粉絲見面時又覺得不妥而又拉高些。

 

但就因為文星伊露出了半張臉,簽書會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書迷們開始討論起了這位外貌清秀的年輕作家。

 

文星伊在替人簽名時不知道已經聽了多少具讚美她外表的彩虹屁,她的臉一下就熱了起來,卻又只能裝作鎮定的一直喝水。

 

進行到一半時有個女孩羞赧的提了問題:“雖然這麼問不好…但是我真的想知道十夜這本書的感情描寫,是不是作者您經歷過的呢?”

 

她緩緩抬起頭,女孩既緊張又不安,像是怕犯錯一樣僵直在原地。

 

“為什麼這麼問呢?”她饒有興致得看著女孩

 

“很真實…尤其是在最後有種不願卻被迫接受現實的無奈感。”

 

女孩說的時候有些結巴,文星伊還是靜靜地把她的話給聽的完整。

 

她先是和女孩點頭握了手,眼裡帶著笑意回道:“先謝謝你對十夜的讚賞,而我確實經歷過這樣的感情,但又不像裡頭那樣淒美。”

 

不是想著如何道別而是不告而別,十夜之後她也沒能抹去屬於她的記憶,閉上眼也全是她的身影。

 

要是主角成了她和那人的話,書名可就要變成thousand nights了。

“這樣啊…還是謝謝您。”女孩聽見外頭傳來了點聲響,點了點頭後就從出口方向離去 

 

 

文星伊和身邊的一些助手在燒烤店開了慶功宴,酒一上桌大家就喝歡了,文星伊因為是開車來的所以只能乖乖地喝可樂。

 

待到慶功宴到了尾聲,所有人都陸續的散會後文星伊也離開了燒烤店準備到公共停車場。

 

沒想到行進途中卻在對街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文星伊楞神了幾秒,雖然那人沒有顯眼的金髮,側臉卻像極了記憶中的金容仙。

 

回神過來時已經成了跟蹤狂,要不是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自己肯定早被報警抓走了。

 

但跟了將近十分鐘對方都沒有走到目的地,文星伊也開始自嘲起自己魯莽的行為相當不理智,打算調頭離去時身後不知何時來了個人。

 

“文星伊?”

 

“哇啊!安…安惠真?”

 

安惠真看著嚇得臉色蒼白的文星伊瞇了瞇眼笑道:“你做虧心事啊?嚇成這樣。”

 

“你回首爾了怎麼都不說一聲?”文星伊沒理睬她的話,轉移了話題

 

“最近在忙一點事之後再跟你詳細說明,有點事要辦就先走啦。”

“喔,聽說你出書了,恭喜你啊!”

 

“謝啦!”文星伊點頭揮手向她道別,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笑容一下就垮了下來,捏著鼻樑嘆了口氣。

 

也是,怎麼可能。

 

 

文星伊照著原路走回了停車場,走到車門時又被蹲在車門旁的人給嚇了一次。

 

認真一看,確實是剛剛在對街看見的人,那雙眼眸像是雨後的玻璃窗,乾淨明亮。

 

那人抬起頭,和文星伊對上了視線,愁著眉頭動了動嘴卻沒說話。

 

但站著的人也沒能開口,因為被百感交集的情緒紅了眼眶,出聲也只是斷續的哽咽。

 

“嗯…恭喜…”

 

金容仙一站起身子就被眼前的人給抱住,背後被扯著衣服的手抓得很緊,生怕閉上眼的轉眼間她就又消失了。

 

“你都去哪了?我出意外時你也在對不對?我…我很想你…”

 

年上揉著窩在她肩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輕輕嘆了口氣,語氣無奈中帶著寵溺。

 

“我去反省自己的過錯啦…為了救你差點害那個司機提早到天上報到,所以做了點勞動服務。”

 

金容仙說的不假,她的確是被平時溫柔大愛的神靈大罵了一頓,不過為了救文星也心甘情願受懲罰,於是她被剝奪了作為靈的能力。

 

“那姐姐現在是…”

 

“被貶入凡間囉。”她無所謂的聳著肩,帶過年下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你看。”

 

逐漸加快的心跳在掌心越發的明顯,和她一樣。

 

“我終於能好好愛你了。”她用鼻尖蹭了蹭對方的臉頰,情不自禁的在上面吻了一下

 

懷中的人臉簡直紅的像是要滴血,卻耐不住性子站直了身子,看著金容仙的眼神急切中帶著絲絲委屈。

 

“姐姐是真的喜歡我?”

 

金容仙卻調皮的笑了起來回道:“喜歡,但有個小孩竟然想要在十夜裡忘記我呢。”

 

“我…我只是…”文星伊想反駁卻又說不出口,對方也沒有說錯,她曾經是想忘記只是失敗罷了

 

“我知道啦。”年上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是我讓你難過了,對不起。”

 

小倉鼠吸了吸鼻子搖著頭,垂下眸子牽住了對方的手。

 

“你只要不再離開我就好。”

 

面對年下的軟弱,好像有了被特別對待的優越感。

 

感覺她是屬於自己的,佔有慾就是這麼一回事吧,金容仙勾起嘴角想著。

 

“這次就算你閉上了眼,我還是會站在你面前。” 

金容仙指尖擦過她的唇瓣,揚起頭輕輕覆了上去。

“回家吧。”

她點頭應道,“好,回家。”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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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惠真在未來不久的日子裡來到文星伊家造訪了。

 

來訪的客人一看見坐在客廳裡的金容仙先是睜大了雙眼,但一下就恢復了狀態。

 

“姐姐,你怎麼在這?”

 

準備去泡茶的文星伊聽著駐在原地,看向了竊笑著的金容仙問道:“你們認識?”

 

“就是想跟你說回來首爾的事呀,我想開一間咖啡店,正愁店面的事時容仙姐姐就向我推薦了一個不錯的地方。”安惠真把賀禮給放在了桌上,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因為價格很低還幫了大忙呢!”

 

“等等…店面?”

 

金容仙沒有理會滿臉疑惑的文星伊,轉身看向安惠真:“適應了嗎?還可以吧?”

 

“已經是沒有地方可以嫌的地步了,輝人也很滿意。”安惠真笑著回道

 

“那就好~”

 

文星伊看著年上暫時沒打算搭理她只好乖乖的去泡茶,等茶端到安惠真面前時連忙湊到金容仙身邊低聲問著方才讓自己一頭霧水的對話。

 

“待會在跟你說。”

 

 

等到安惠真走了之後文星伊像塊黏皮糖一樣靠在了金容仙身上扒著她問東問西,年上聽的耳朵都快長繭了,站起身子在把放櫃子裡的銀行卡和存摺遞給了文星伊。

 

“喏。”

 

文星伊定睛一看,戶頭上的好幾位數已經是可以過活一輩子的數目了。

 

原來她能夠整天賴在家裡上網衝浪和網購不是沒有原因,這個姐姐是富婆。

 

她頓時想起了前一陣子還跟對方說過要養她一輩子這樣的情話,臉部兀自的燒紅了幾分。

 

“你怎麼有這麼多?”

 

“我也不知道,神靈說夠我活兩輩子我就沒多管了。”

 

作為靈時不會有物慾,所以金容仙在金錢方面也就沒什麼概念,當初替安惠真買房時也是看存摺的錢就算扣了也還剩不少就沒多想。

 

再說她替神靈工作了少說兩百年,拿點工資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不浪費的話確實多活兩輩子也行了…”

 

金容仙一聽樂的開花,攬過旁人的腰有模有樣的學起了小倉鼠當初說大話的口氣:“那我養你~”

 

“學人容…”

 

“唉一估,明明你也很愛模仿我”

 

“姐姐才是一直學我”

 

“你連暱稱都是學我的好不好,學人星”

 

兩人又開始了爭執,至於吵鬧何時停止,結束是不會結束的了。

 

 


秉持著藝術源自於生活的想法,因為金富婆的關係而導致文作家寫了總裁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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